人間條件2-她與她生命中的男人們

by Vicky902

劇中裡的阿嬤,讓我想起了不少,小時候我跟阿嬤相處的點滴,我的阿嬤跟劇中的阿嬤一樣,婚姻是父母的媒妁之言,聽說她與阿公是當時村莊裡的『驚世夫妻』,阿公的大男人主義,再上阿嬤得理不饒人的嘴,每次吵架,都互毆的頭破血流,刀刃相向,但,那個時代的女性,就是堅強,道義責任至上,即使夫妻關係如此,阿嬤還是為阿公生了6女5男的11個孩子,這麼多孩子在雲林台西那樣的小村莊裡,養活一大家子,都成了問題,更談不上吃飽穿暖了,因此身為女孩的姑姑們被送去當童養媳,其中一個在養鴨場工作,感染肺炎,19歲就離開了,剩下的5個男孩子,被送去唸書,大家都免強上到國小畢業,只是那樣的生長環境,除了我爸爸和四叔之外,其他的叔伯,嗜賭、酗酒、加入不良幫派…

我對阿公的印象很模糊,因為他在我幼稚園的時候,就過世了,雖然我爸爸不是長子,但卻是當時唯一一個願意負起奉養責任的孩子,所以阿嬤在我有記憶以來,一直與我們同住,爸媽當時為了生活打拼繁忙,阿嬤接送我跟姐姐的幼稚園,餵我們吃飯,幫我們洗澡,因此我跟阿嬤很親近,一直到長大,才慢慢了解,當時身為媳婦的媽媽,其實很不容易,也受到很多委屈,除了奉養阿嬤,也常常要幫忙照顧其他失能叔伯家庭的小孩,媽媽肯做肯吃苦的,堅強也認命,阿嬤一直到離開人世,都是我媽媽在張羅照護,我的媽媽其實跟阿嬤一樣,背負著仁義道德與責任,我想她們就是那個時代,堅韌女性的代表。

阿嬤往生之後的若干年,忽然在家族之間的大人談話間聽到,阿公喪禮的時候,村莊後面有個阿公的紅粉知己,前來祭祀,阿嬤也大方的讓她上香、參加祭祀,在場的一票兒女,包括我爸爸,則到當天才知道,阿公有紅粉知己一說,原來不是街坊傳言,而這麼多年來,阿嬤似乎一直都知情,去年底看到「孤味」的時候,我忽然想起了這段記憶,也不禁想知道,阿嬤是帶著怎麼樣的心情,跟我阿公生活在一起,還養育這麼多小孩?

尾聲,美國孫子在劇中說:我知道我為什麼會喜歡音樂了,因為阿嬤喜歡鋼琴,我知道我的爸爸為什麼會一直生氣了,因為他的爸爸也是這樣。

我的爸爸在阿公阿嬤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下成長,家裡又窮又這麼多孩子吵鬧,環境氛圍可想而知,爸爸是被打著長大的,小時候,他對我跟姐姐的教育也是,因此我們都很懼怕爸爸,若不是妹醬是自願報到來當我的孩子,我其實沒有想過要當媽媽,因為…我害怕,我不知道什麼才是教育小孩?我也不想要延續上一代的親子關係,所幸我們身為人類,就是因為我可以思考,且富有學習能力,而『愛』也是可以學習的,謝謝我的阿嬤,讓我感受到慈悲的愛,謝謝我的爸媽,讓我感受到付出的愛,謝謝我的女兒們,給我機會學習去愛,最重要的是,謝謝T先生,一直在我身邊陪我去改變、去糾正,然後相信自己有愛人的能力,也值得被愛。

劇中阿嬤和美國孫子,最後一起在床邊談心聊天的畫面,讓我有點感概的想著,我的阿嬤,這一生或許也有好多故事?我怎麼從沒問過她?但其實時間重來一次,我應該還是不會想要跟她談人生,畢竟我當時年紀還輕,而且,很多時候,在那樣浮躁的年紀裡,知道太多故事(秘密),我不見得有底蘊與智慧去消化它們,我的阿嬤,還是這樣維持在我記憶中那樣,就好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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